原僧府府門在炒豆胡同,全府占了幾乎炒豆胡同一條街,規(guī)模相當可觀,現(xiàn)在公布的只是原府的一部分。據(jù)《京師坊巷志稿》中“炒豆胡同”條記:“博多勒噶臺親府,在安定門內炒豆胡同。案科爾沁郡王索特那木多布齊尚仁宗三女壯敬公主,追封親王銜。其子博多勒噶臺親王僧格林沁,咸豐時以剿賊功,食雙親王俸,謚曰忠,配享太廟。今王伯彥訥謨祜嗣府為忠王所建,非公主賜第?!眲t府規(guī)模應成于僧格林沁之手,也非一次建成。
僧格林沁死后,該府由其子孫繼承,至民國時主人為僧格林沁之孫阿穆爾靈圭,故又稱“阿府”。阿穆爾靈圭時為屆國會議員,家道敗落,難以維持,被控告“未贍養(yǎng)好家人”,只得將府拍賣。該府西部或為溫泉中學,中部為朱家購買,東部除一部分由其子和琳 留下外,其余賣給了西北軍。1954年,原宅西部成為某機關宿舍,東部從炒豆胡同61號至71號成為民居,原貌已非常雜亂,但可約略知其規(guī)模。
原府正門外有大影壁,門旁有上馬石,內有槍架子。腰廳,垂花門、上房院、后罩房等均有抄手游廊相通。此外,院內還有爬山廊、游廊、花廳、亭、臺、水池等。室內為冬季取暖均設地炕。地炕燒火口在走廊兩端,室內有地下火道,走廊臺階處有出火口,煙及煤氣均從此出去。
73號院廣亮大門一間,倒座房五間,院內西配房三間,二進院,北房五間,東西廂房各三間,三進院北房三間,全院環(huán)以圍廊,四進院后罩房九間,均為合瓦過壟脊硬山房。75號院廣亮大門一間,門內為獨立影壁一座,南有倒座房六間,為合瓦屋面,北為腰廳七間,中啟廳門,過廳門,進垂花門為二進院,北房三間,進深七檁,東西耳房各二間,東西廂房各三間,抄手游廊環(huán)四周。后院內板廠胡同32號院,北房三間,東西耳房各二間,東西廂房各三間,均為筒瓦過壟脊硬山房。77號院廣亮大門一間,倒座房東二間,西六間,合瓦屋面。院內只存西配房五間,北為過廳七間,前出廊,中啟廳門。北出一間軒門,東西連廊,北房三間,進深七檁,前后廊東西耳房各二間,東西廂房各三間,前出廊,抄手游廊連接各房,北房西側耳房內間應為穿廊至后院。北房三間,進深五檁,前出廊,東西耳房各二間,東西廂房各三間。西路院一進院南房三間,西廂房三間,北房三間帶前廊和東西各一間耳房。二進院北房三間,帶前廊東西耳房各一間。東西廂房各三間。以上均為筒瓦過壟脊硬山房,雖有改建但廊間寬大,應為原府的建筑。
原僧府規(guī)模很大,前門在炒豆胡同,后門在板廠胡同,縱跨兩個胡同。府分中、東、西三路,各有四進。其中東路除正院外,還有東院四進,組成一個很大的建筑群。
民國后,府第被親王的后代逐漸拍賣,被分成了許多院落?,F(xiàn)在的炒豆胡同71號至77號(單號),板廠胡同30號至34號(雙號),都是原府的范圍。
炒豆胡同西口,是僧格林沁家的祠堂,也是一組很大的建筑。祠堂和府建在一條胡同,在清朝是不多見的?,F(xiàn)在這里被改建為“侶松園賓館”。像這樣幽靜秀雅、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賓館,在北京也是不多見的。
炒豆胡同屬東城區(qū)交道口地區(qū),是交道口南大街路西從南往北數(shù)的一條胡同。胡同自東向西溝通交道口南大街和南鑼鼓巷,長400多米。此處明代稱“炒豆兒胡同”,清宣統(tǒng)時稱“炒豆胡同”,1965年整頓地名時稱“交道口南九條”,“文化大革命”中改稱“大躍進路頭條”,1979年復稱“炒豆胡同”。
炒豆胡同73、75、77號在胡同西段北側,坐北朝南,南北貫通炒豆胡同與板廠胡同,原為僧格林沁,1986年被公布為東城區(qū)文物保護單位,2003年被公布為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。
炒豆胡同73、75、77號后院均被隔成獨立院落,門朝北開,門牌分別為板廠胡同30、32、34號。以上院落共有房屋200多間。
《燕都叢考》載:“博多勒噶臺親府,在安定門內炒豆胡同。科爾沁郡王索特那木多布齊尚仁宗三女莊敬公主,追封親王街,其子博多勒噶臺親王僧格林沁,咸豐時以剿賊功,食雙親王俸,謚曰忠,配享太廟。今王伯彥訥謨祜嗣府為忠王所建,非公主賜第也。”據(jù)此可知,此府之所以稱“僧府”,是因為一代府主是僧格林沁。僧格林沁死后,其長子伯彥訥謨祜襲爵,此府遂稱“伯府”。伯彥訥謨祜死后,因其長子那爾蘇早死,故由其長孫阿穆爾靈圭襲爵,此府又稱“阿府”。確切地講,此府應稱“博多勒噶臺親府”,因為“博多勒噶臺親王”是世襲罔替的。
僧格林沁承襲科爾沁郡王,因軍功加封親王、食雙俸。因此,只是一般的郡府,其規(guī)模和規(guī)制遠不能與后來幾乎占了整條胡同的“世襲罔替”的親府相比,后來的僧府是累年擴建改建而成的。
清道光六年(1826年),僧格林沁出銀6690兩認買了前任杭州織造福德入官的房屋117間。認買后,進行改建,與西部的原府連在一起,構成由東、中、西三所四進院組成的府。其中東所除正院四進外,還有東院四進。東所的大門被改建成五脊六獸三開間的府門,以符合親府制;府的正殿仍在中所正院。
胡同南側有一座大照壁正對府門,府門兩旁有上馬石,上馬石旁有一對雕石矗燈;府門里兩廂置兵器架,后器架上插著兩排“阿虎槍”①,面闊五間的腰廳和垂花門、后罩房等均有抄手廊相連,院內有假山、水池和爬山廊、游廊、花廳、亭、臺等建筑。正殿臺階五層,舉架高大,有脊獸;每間面闊一丈有余,進深超過兩丈;殿內用“金磚”②墁地,墻上掛著一幅僧格林沁頭戴秋帽、身穿“巴圖魯”③鹿皮坎肩的油畫像。
僧格林沁的曾孫阿穆爾靈圭曾任清廷鑾儀衛(wèi)大臣,清廷退位后又曾任民國的國會議員,家道日趨衰落。阿穆爾靈圭死后,因欠族中贍養(yǎng)費而被控告,法院受理公開拍賣“僧府”。該府西部成為溫泉中學,中部賣給了朱姓人家,東部除留一部分為阿穆爾靈圭之子和琳自住,其余賣給了西北軍。一座顯赫的府未及百年便被分割得七零八落。1954年,煤炭部買下原“僧府”的大部分院落作為宿舍。
僧格林沁(1811—1865),成吉思汗的胞弟哈撒爾的第26代孫。清末將領。蒙古族,博爾濟吉特氏,科爾沁左翼后旗(今內蒙古科爾沁左翼后旗)人。道光五年(1825年)襲科爾沁郡王,曾任御前大臣、領侍衛(wèi)內大臣都統(tǒng)。咸豐三年(1853年),任參贊大臣,率所部騎兵防堵太平天國北伐軍,咸豐五年(1855年),因擒殺太平天國北伐軍主將林鳳祥、李開芳,咸豐皇帝頒詔:“僧格林沁進封親王,世襲罔替。”咸豐十年(1860年),抗擊英法聯(lián)軍,失守大沽、天津。咸豐十一年(1861年)后在山東、河南、安徽對捻軍作戰(zhàn),同治四年(1865年),被賴文光、張宗禹率領的捻軍在山東曹州(今山東省菏澤市)高樓寨附近的吳家店圍殲斬首,其所部騎兵亦全軍覆沒。
僧格林沁死后,謚曰“忠”,配饗太廟,并繪像紫光閣,其子伯彥訥謨祜襲親王爵,并賞“博多勒噶臺”王號。光緒年間,清廷在今地安門東大街路北為僧格林沁立專祠,名“顯忠祠”,春秋致祭。
清代統(tǒng)治者入主中原后,將八旗制度變?yōu)榧兇獾能娛陆M織,八旗子弟,盡僉為兵,“以清語、騎射為務”,實行世襲兵役制。乾隆皇帝曾說:“朕常躬率八旗臣仆,行圍較獵,時以學習國語,練習騎射,操練技勇,諄切訓誨,此欲率由舊章,以傳奕祀,永綿福祚?!焙喲灾瑸榇笄褰角锶f代計,滿文不能失傳,兵權不能旁落。然而,到了道光年間八旗軍隊已經(jīng)不堪一擊了,幸好還有僧格林沁率領的蒙古騎兵尚稱勁旅,能與曾國藩、左宗棠的湘軍和李鴻章的淮軍相提并論。
僧格林沁一死,清廷從此喪失了滿蒙八旗的勁旅,軍權漸次落入湘軍、淮軍手中,清廷能不震掉?!從這個意義上講,僧格林沁確是一位清末標志性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