藝舟雙楫,文藝教育讀物。清包世臣撰。六卷。前四卷論文,評論古人作法,抒發(fā)己見,錄己作書、序、碑傳等文。后兩卷為書法理論著作,闡述學(xué)書經(jīng)驗與心得,論述漢代以來書法用筆源流,以及為《書譜》辨誤等。前后合編,故為“雙楫”。抑帖揚碑,對清中葉以后的書風(fēng)變革頗有影響。有《翠瑯玕館叢書》、《藝術(shù)叢書》、《芋園叢書》、《藝林名著叢刊》本等。
《藝舟雙楫》“論文”四卷,多評析古文作法和作者所崇向者,亦錄所作書序,及碑版等。其中有書信、題詞、書跋、詩序、行狀等體裁,皆包氏文彩之精華。“論書”二卷(別名《安吳論書》)為闡述學(xué)書的方法。上卷分《述書》上、中、下等三篇,及《歷下筆談》、《國朝書品》、《答熙載九問》、《答三子問》、《自跋草書答十二問》、《與吳熙載書》、《記兩筆工語》、《記兩棒師語》與《論書絕句》等,下卷有《(書譜)辨誤》、《刪定(書譜)》、《(十七帖)疏證》、《鄧石如傳》以及諸題跋雜論等,均包氏論書之精華。其中《述書》,上、中兩篇敘述了“始于指法,終于行間”的學(xué)書經(jīng)歷,而下篇則論述了側(cè)、勒、努等用筆之法。《歷下筆談》分析了書體的演變,指出:“北朝隸書,雖率導(dǎo)源分、篆,然皆極意波發(fā),力求跌宕。凡以中郎既往,鍾、梁并起,各矜巧妙,門戶益開,踵事增華,窮情盡致?!薄氨北w多旁出,《鄭文公碑》字獨真正,而篆勢、分韻、草情,畢具。其中布白本《乙瑛》、措畫本《石鼓》,與草同源,故自署曰:草篆,不言分者,體近易見也。”可見其崇尚碑學(xué)的書藝觀點?!秶瘯贰钒亚宕鷷曳譃樯衿贰⒚钇?、能品、逸品、佳品五類,而妙品以下,各分上下,共為九等。列“神品”一人,為鄧石如的隸書和篆書,“妙品”上一人為鄧石如的分書及真書,“妙品”下二人為劉墉小真書、姚鼐行草書,“能品”上、下共三十人,“逸品”上、下共三十一人,“佳品”上、下共三十二人,合計為九等,共“九十七人,重疊見者六人,實九十一人?!倍凇洞鹞踺d九問》、《答三子問》、《自跋草書十二問》等文,則以問答的形式,詳細地闡述了關(guān)于真、草、隸、篆等各個方面的問題。
總之,包氏評析漢代以來筆法之源流,提倡碑學(xué),開辟書法的新途徑,對后世書風(fēng)的變革,頗具影響。道、咸之后,北碑盛行,而《藝舟雙楫》實具開山之功。它推動了大批有識之士,在藝術(shù)實踐上取得很大的成就,從而形成了有清一代的書法新貌。但是,作者所論書派之源流,往往帶有偏激之見。
其后康有為(1858—1927年),原名祖貽,字廣廈,號長素、更生,廣東南海人,增著《廣藝舟雙楫》(又名《書鏡》),六卷。共分原書、尊碑、購碑、體變、分變、說分、本漢、傳衛(wèi)、寶南、備魏、取隋、卑唐、體系、導(dǎo)源、十家、十六宗、碑品、碑評、余論、執(zhí)筆、綴法、學(xué)敘、述學(xué)、榜書、行草、干祿、論書絕句等二十七篇。所述大致可分為四個部分:一、介紹“上書不達”后“以金石碑版自娛”而著書的成因。二、論述此書繼包氏之風(fēng)的特點,借“著書銷日月,憂國自江潭”之題,發(fā)揮以書法變革與政治革新相提并論的觀點。三、指明貶帖卑唐之所見,雖有特色,但疏于考證,且言之過激。四、與包氏之書桴鼓相應(yīng),扶北抑南,更有過之。由此可見:康氏的觀點與阮元、包亟世臣頗合,且更為系統(tǒng)化地推崇碑學(xué),反對帖學(xué)。所以,此書可與包書一起同時參閱。
包世臣(1775—1855年)清朝學(xué)者、書法家、書學(xué)理論家。字慎伯,號倦游,又號小倦游閣外史。安徽涇縣人。涇縣古名“安吳”,故多稱其為“包安十吳”。官新喻知縣,關(guān)心時政,主張抗英。工書、師承鄧石如,初學(xué)唐宋,后法北碑,對咸豐、同治年間的書風(fēng)頗有影響。著有《安吳四種》?!端囍垭p楫》有論文四卷,論書二卷,故合稱“雙楫”。此為包氏《安吳四種》之一。
《藝舟雙楫》一書,《藝林名著叢刊》本只列其文,不分卷,前有包氏自敘?!洞洮樮庰^叢書》本分作六卷。又通行《安吳論書》本為二卷,上卷與《翠瑯》本論書部分同,下卷則為題跋雜著等。其他還有《藝術(shù)叢書》本、《芋園叢書》本、祝嘉《疏證》本和上海書畫出版社《歷代書法淪文選》的選錄本等傳世。